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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Claire Yunjei TSAI

百合的叛逆

想了六年的刺青,最終在與母親爭吵搬出家後的一個月,成了背上發紅的百合。

相信在亞洲社會還是有許多對於刺青的刻板印象,比起抽煙可能對自身與周遭健康造成的影響,刺青既不害人,也不傷己。卻還可以用更正大光明的中國倫理“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”持續情緒勒索,拿著孝義仁愛的尺衡量著青年,不良、放蕩、叛逆、壞的各種標籤,是一個藐視、一個快速閃過的眼神就可以貼上。


朋友們的反彈也是我意想不到的,半夜反覆辯論,佐證,覺得刺青是一個沒有必要的行為,會是我一時衝動叛逆的決定,是衝動是叛逆又如何?重點是不悔吧?我無法保證人生所有大大小小的決定都是細心思慮下做出,但我至少不後悔我做的任何事。他不相信,告訴我人不可能沒有後悔的事,也許吧許多都是後見之明,但給我再一次機會都會做出相同抉擇,並為此付出代價。而另一位她不解,為何在自行找到遮風避雨的住處,填飽自己的肚子,寧願落腳朋友租處,也要去刺青。


也許對別人是一個無意義、奢侈性消費的行為,只有我知道是因為對於人們希望我扮演永遠正向、積極、有為的陽光形象感到疲倦與厭煩,並非那是我的偽裝,只是自知一個人擁有的面向比那樣更廣闊,人們將自身的期許,投射且任意的放置在我身上,期盼我可以將那樣的角色扮演好。他們對我的氣憤與不解,像是一面鏡子將自己的內心反射出來,而我只是想要掙脫那樣枷鎖與沈重的負擔,迫使我想要做出改變。


下刀時比我想像的不疼許多,還是因為心裡曾經已經有過好幾個刺青,反覆練習過那針頭扎進心頭的感覺,此時只是麻痺而已。隔天起來,被微微疼醒,有點動彈不得,後面有著不小面積的發炎傷口,無法舉手或是有任何大動作,同時我卻又享受著那痛,像是不忍受那針頭一針一針的建構與描繪,是造就不出我想要的未來藍圖一樣。有時我也不懂自己,如果有兩條道路,為何總是選擇艱難的那一條去闖呢?


我原以為會是一個小小的刺青成為我的一個標記,然而它卻長成更像是新的一截四肢,主體反倒要被迫去學習與它共處,最後融合成為一部分。那叛逆筆觸之間,想要的不過是平靜溫和的靜默。那黃金書,只願意為能讀懂她的人打開,而為有帶著智慧之眼,開放心胸的人,才能讀到那陣陣百合幽香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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