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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Claire Yunjei TSAI

轉化的刺青

刺青的想望從十七歲去匈牙利交換那一年就在我心中埋下種子,當時許多交換學生在快要離開匈牙利時,紛紛刺上了匈牙利國徽或是匈牙利文的“我愛你”以表示對這國家的熱愛,當時的我也曾懷疑有多少是熱血沸騰的驅使,有多少是出於熱愛?畢竟那時的我們還真的懂愛嗎?


小時候媽媽總說,要嘛我長到三十歲夠成熟,不然就是搬出去才准刺青。誰知道如今

這句話還真的應驗,在與她吵架搬出家的一個月後,埋藏六年多的種子發芽開花了。

一口氣還刺了兩個,一個左側胸兩行詩詞,取自著名匈牙利猶太愛國詩人Radnóti Miklós的Nem tudhatom我無法得知,生於二戰德國納粹大量捕殺猶太人的時代,被同是匈牙利的同胞出賣,死在勞動營中,這首便是他生前最後的詩詞,嗶聲的吶喊,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的無語問蒼天。他的心是屬於這塊遍佈綠油青草的土地的,即使她四面楚歌,到處受敵,而他的猶太身份讓他受盡辛勞與折磨。


Nekem szülőhazám itt e lángoktól ölelt kis ország.

For me, it is my birthplace, this little nation embraced by flames,

於我,這就是我的出生之地,這被火焰包圍的小小國家。


交換時光都已經過了七年,最終決定此段話刺在身上,是因為它經的起時間的見證與歷練,

如果我有兩段人生,那個分水嶺必定是去到匈牙利那一年,生命全改變。

出生於東方之境,卻找到自己的西方靈魂,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,然而我找到的是更珍貴的自己,於我,這不是一個高中時期交換的一個國家,不僅是一個過繼站,是一個可以不斷回頭的港灣,我在此遇見了人生的第一個摯愛,寫下了最熾熱、瘋狂、全然的人生,學習到了原來可以沒有血緣但還是給予完全包容的愛,跨越時空距離還能保有深厚的友誼,不精通一國之語卻依然有如此深厚的情意與羈絆。


蔡昀潔不死,然而Claire所有的人格特質、氣質能量,在此誕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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